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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與林徽因

2014-12-24 10:30:45 來源:《文史天地》第191期 馮曉蔚

  1924年四五月間,印度詩人泰戈爾訪華,徐志摩和林徽因都是詩壇中人,自然就一起接待,一起進(jìn)出會場,還一起演出英文戲劇。這一次次的接觸,又點燃了他們昔日的熱烈情感。5月中旬的一天晚上,他們倆又一次會面。林徽因馬上要隨梁思成到美國留學(xué)去了,她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妻子,兩人終不能成為眷屬已成定局。

  5月20日,泰戈爾一行離開北京去太原,徐志摩陪同前往,到車站送行的人很多,林徽因也在其中。看到林徽因,徐志摩立即趕寫一封信給她。可是,車子已經(jīng)啟動了,徐志摩情急之下,跳下車子把尚未寫完的信送給林徽因。泰戈爾的秘書思厚之見他太傷感,就一把將信搶過來替他藏起來,沒有轉(zhuǎn)交給林徽因,徑自帶回英國。信中寫道:“我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什么話,我已經(jīng)好幾次提起筆來想寫,但是每次總是寫不成篇。這兩日我的頭腦總是昏沉沉的,睜著眼閉著眼都只見大前晚模糊的凄涼的月色,照著我們不愿意的車輛,遲遲地向荒野里退縮。離別!怎么的能讓人相信?我想著了就要發(fā)瘋,這么多的絲,誰能割得斷?我的眼前又黑了。”

  這真是一份難舍難分的情啊。一年以后,徐志摩還寫了一首名為《偶然》的詩送給林徽因,對這件事表示了明確的態(tài)度:

  我是天空里一片云/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驚訝/更無須歡喜/在轉(zhuǎn)瞬間消失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故事到這里應(yīng)該結(jié)束了,但是,藕斷絲依舊,它還時不時地嚙噬彼此的心靈。林徽因到了美國后,反復(fù)咀嚼徐志摩對她的一片真情,因而產(chǎn)生了些許歉意。她在給友人的信中說:“請你告訴志摩我這三年來寂寞夠了,失望也遇多了,現(xiàn)在倒能在寂寞和失望中得到自慰和滿足,告訴他我絕對的不怪他,只有盼他原諒我從前的種種不了解。”

  自留學(xué)回來以后,兩人又時有走動,把當(dāng)初的戀情升華為更高境界里的情愫。1931年,徐志摩在濟南上空墜機身亡,林徽因請丈夫梁思成去了濟南,從飛機出事地點拾了一塊殘片,直到去世她都把它掛在臥室的墻上。這是她對徐志摩的真摯的情感表達(dá),也是她胸懷坦蕩的表現(xiàn)。

  1934年11月19日,林徽因偕梁思成去南方考察,路過徐志摩的家鄉(xiāng)浙江硤石。車停后,她下了車,在深沉的夜色里,獨自站在車門外,凝望幽暗的站臺,默默地回憶許多往事,淚水不由自主地溢出來。

  正如韓石山先生所言:“生前是非多,死后是非多,五四那一茬文化人里,是非最多的,怕要數(shù)徐志摩了,若不是最多的一個,也是最多者之一。”的確,徐志摩去世后的4年中,雖有一些贊美之詞,但種種曲解和誤解始終沒有離開過他。這使他的朋友們——特別是林徽因,非常傷心。為此,1935年11月19日,林徽因又一吐心中的塊壘,寫下了《紀(jì)念志摩去世四周年》,發(fā)表于12月8日《大公報·文藝副刊》上。林徽因在這篇散文中,不僅再次公然情真意切地頌揚了徐志摩的美好人格,而且充分肯定了徐志摩的詩歌成就。“林徽因認(rèn)為,徐志摩作為詩人的一生,處處充滿著詩意,他詩意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愛、自由和美是他全部的靈魂,對詩歌的真誠和世界的真誠,是徐志摩作為詩人的基本品格”。到了這一年夏天,林徽因又寫了一首詩《別忘掉》來坦誠自己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