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記者 王 倩 吉文艷
原本專門做衣服的魏淑英現(xiàn)在只能做些縫縫補補的零活
雷小莉仔細地為客人量尺寸,量體裁衣是裁縫鋪最大的優(yōu)勢。
在縫紉機的“嗒嗒”聲中,在裁縫師的一針一線、一剪一燙中,自己的碎花褂子、爸爸的的確良襯衫、媽媽的呢子外套、爺爺?shù)闹猩窖b像變魔術般出現(xiàn)。曾幾何時,穿裁縫做的新衣服是孩子們一年到頭最大的期盼,而不知從哪天起,那些曾經(jīng)輝煌的裁縫鋪日漸式微,現(xiàn)在大多蜷縮在街道或小區(qū)的某個角落。從曾經(jīng)的“過新年、做新衣”到現(xiàn)在的“過新年、買新衣”雖一字之差,體現(xiàn)的卻是裁縫這一傳統(tǒng)行業(yè)的落寞。
紅火的裁縫時代
清早的市區(qū)東街,行人寥寥,太陽清淡的光芒鋪灑在街上,各個店鋪在這一束光芒中開始一天的營生。東街是商洛市區(qū)專賣布藝、估衣、老年人和兒童衣服的街道,由于很多年不曾修建新樓,大多數(shù)門店都是古樸的老房子,門店的裝修也很簡單粗糙,只有個別的門店看得出來是新修過的,在老街上顯示出一絲新鮮的氣息。而散落在街上的各個裁縫鋪更是只占據(jù)小小的一間或者半間房,一臺縫紉機和一個熨燙衣服的架子便是所有家當,這讓裁縫這一行業(yè)顯得更加樸素和簡陋。從東街的最西頭往東走,一路尋過去,掛有裁縫、制衣標志的門店不到十家,其中只有三四家是帶有布料能制作成衣或者定制衣服,其余則做一些縫縫補補、改肥改小的零活。
還未走近,便聽見“嗒嗒嗒”的縫紉機聲音,蘭明霞已經(jīng)坐在縫紉機前開始了這天的第一件活:幫人把短袖改肥。一間長方形的房子,兩側墻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布料,縫紉機就安置在門店的進門處,蹲放在門口的“明霞制衣”招牌原來的彩色已經(jīng)變得黯淡。蘭明霞是山陽照川人,今年42歲,17歲就開始學習裁縫,先是到四川、湖北一帶學習,后又跟著商州的老師傅學習了兩三年。嫁到商州后就在東街開了這家門店,二十多年來被時代的變化推著走到現(xiàn)在,目前算是做到中等規(guī)模,平時做來料加工,也做成衣定制,更多還是裁褲邊等零活。對于裁縫行當,蘭明霞有著難以言說的感情。“十來歲時家里窮,念不起書,就想著學個手藝,女娃家適合做針線活,就這樣入了裁縫這一行。”蘭明霞回憶道,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流行學手藝,她跟老師傅學手藝時都是排著隊等老師傅挑選,只有心靈手巧又肯吃苦的學徒才有機會跟著師傅學習。“那時,雖然這門手藝比較辛苦,但確實紅火。”說起曾經(jīng)的情景,蘭明霞掩不住臉上的笑容,她給我們形容道,每天來做衣裳的人把師傅的裁縫鋪門檻都能踢斷,師傅每個月的收入都不止兩三萬元。“過去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是找裁縫做的,忙的時候我們這學徒都拉去直接做衣服了,手藝也正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蘭明霞說,自己剛開裁縫店時,生意特別好,人們的衣服從上到下、由里到外幾乎都是靠裁縫做。蘭明霞繼續(xù)說道,尤其是進了臘月,接的活一個人根本做不完,要雇五六個工人通宵達旦地趕制,讓人們?nèi)缭冈谛履甓即┥闲乱路?ldquo;晚上加班是常有的事,做一套西裝加緊做五六個小時就能成,那個時候誰不眼紅裁縫的生意。”憑那幾年做衣服掙的錢,蘭明霞給家里蓋了一座四層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