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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緬北克欽回西藏居民:二十年走完漫漫回家路

從緬北克欽回西藏居民:二十年走完漫漫回家路

2016-04-18 16:16:00

來源:藏地漫話

  他們用二十年走完了漫漫回家路

  1986年的那個夏天,當(dāng)8歲的永青跟隨爸爸、媽媽、兄弟,以及一大幫親戚從緬北克欽邦翻越崇山峻嶺回到中國西藏境內(nèi)的時候,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今后自己會過上如此幸福的生活。

  如今永青和丈夫一起生活在距離察隅縣城30多公里的竹瓦根鎮(zhèn)雄久村西拖拉卡組;膝下有三個女兒,老大江安拉姆在林芝市第一中學(xué)念高二,二女兒和幺女兒都在縣城上初中;家里有兩棟敞亮的藏式宅子。和大部分居住在半農(nóng)半牧區(qū)的藏族百姓一樣,他們散養(yǎng)著牛、豬和雞,自給自足而又生活安逸。

  但是在三十年前,當(dāng)永青一家子歷經(jīng)艱辛回到祖輩生活過的地方定居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種尷尬的身份中。他們被當(dāng)?shù)卮迕穹Q為“緬民”或“回歸戶”(藏語里叫做“囊塔歸巴”)——專門指代像他們一樣早年背井離鄉(xiāng)去往緬甸生活,后又幾經(jīng)周折重返故里的人。這樣的人家在當(dāng)時共有37戶,150多人。在1984至1986年間,他們分批陸續(xù)返回察隅后,分別在竹瓦根鎮(zhèn)的西拖拉卡、扎嘎、珠吾三個地方定居下來。

  根據(jù)資料記載,上世紀20年代到50年代(西藏和平解放前),察隅縣竹瓦根鎮(zhèn)日東、嘎達、吉公、巴嘎等村落的部分居民,因為向往“囊塔貴”,同時也不了解進藏人民解放軍的政策,于是紛紛選擇逃往緬甸克欽邦地區(qū)的桑當(dāng)、西朱當(dāng)、門登村,在那里繁衍生息。然而幾十年來緬甸政府從未批準他們加入緬甸國籍,他們由此成為庫爾特·馮內(nèi)古特(Kurt Vonnegut)筆下描述的“沒有國家的人”(Men WIthout a Country)。

永青爺爺曾經(jīng)居住過的巴嘎村

  永青一家人正是這種情況。她出生在緬甸的西朱當(dāng)村,但她的爺爺卻是土生土長的察隅縣巴嘎村人。在她父親五歲那年,爺爺帶著全家人跨過邊境遷到緬甸生活,這一過就是三十年。三十年中,父親和母親(也是遷到緬甸的藏族)結(jié)婚,生下了永青和她的兩個兄弟,卻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緬甸政府只當(dāng)他們是流落緬甸的中國難民,不僅對之不聞不問,還限制他們的生活范圍。永青一家,連同叔叔家、姑姑家等其他五、六戶藏族人家一起,在西朱當(dāng)村的山上安家,同當(dāng)?shù)卮迕窀綦x開來;沒有耕地,沒有房屋,沒有任何生產(chǎn)資料,只能靠在山上打獵為生。那時候的永青連鞋都穿不上,一家人過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辛酸日子。

  然而察隅一帶中緬邊境的邊民向來往來密切,以貿(mào)易和物資交流為主。邊貿(mào)交易在察隅縣果哈林地界的吉太村進行。永青家和其他遷到緬北的藏族一樣,也會不定期走山路去吉太村,用打來的獵物或挖到的蟲草交換一些生活物資。通過長期的貿(mào)易往來,永青的父親看到了吉太村的變化,也聽說了中國政府對當(dāng)?shù)匕傩盏拇罅炕菝裾撸杏X到昔日同胞的日子越過越好了。慢慢地,他心動了,與其在異國他鄉(xiāng)沒完沒了地受排擠、過苦日子,還不如帶著妻兒回歸故鄉(xiāng)去尋找幸福。

  有這種想法的遠不止永青一家人。在邊境貿(mào)易中看到了故里變化的其他“囊塔歸巴”也動了回家的念頭。于是當(dāng)初從察隅遷來西朱當(dāng)村的五、六戶藏族人家一合計,作出決定:回察隅去,回到故鄉(xiāng)去。

  1986年夏天的一個清晨,永青一家人和叔叔、姑姑,還有其他“囊塔歸巴”一行十來個人啟程踏上了漫漫回家路。他們頭也不回地將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拋在腦后;擺在面前的,是重巖疊嶂的高山、幽深險峻的峽谷和湍急的河流。他們沿著又窄又險的土路行進,沒有路的時候只能自己動手修。他們風(fēng)餐露宿,在沿途村鎮(zhèn)變賣從緬甸帶回的蟲草、銀飾、象牙等家當(dāng)以換取微博的盤纏。因為要顧及孩子,沒辦法夜以繼日地趕路,總要時不時停下來休整,最終歷時一個多月,永青一家人才回到了闊別多年的家鄉(xiāng)巴嘎村。

  但是由于離鄉(xiāng)太久,又錯過了西藏民主改革,加上還牽涉中緬雙邊關(guān)系,當(dāng)?shù)卣畬τ谒麄兊摹盎貧w”深感為難,不知該如何安置,只能一邊將情況上報,一邊勸說他們返回緬甸境內(nèi)。就這樣,回到家鄉(xiāng)的永青一家人仍然沒有國籍,沒有土地,只能在巴嘎村村民的幫助下臨時解決生計。

  一個月后,察隅縣政府作出決定,將在1984至1986年期間穿越邊境跑回來的“囊塔歸巴”集合起來遣返緬甸。車子載著永青一家人直到邊境線附近的山頂才將他們放下來返回。但讓工作人員大吃一驚的是,他們的車子才回到縣城沒幾個小時,永青他們居然也跟著步行回來了。沒有一個“囊塔歸巴”愿意回到緬甸,回到過去那種“生無所養(yǎng),老無所終”的生活里去。

  無奈之下,察隅縣政府一面繼續(xù)將情況上報,一面出于人道主義考慮,給他們在竹瓦根鎮(zhèn)的西拖拉卡、扎嘎、珠吾三個地方劃分了獨立的定居點,既不歸屬自然村也不歸屬行政村管轄,并在農(nóng)用物資供應(yīng)、扶貧救災(zāi)、育林等方面給予他們和當(dāng)?shù)匕傩胀鹊拇觥?/p>

  永青一家人被分配到了西拖拉卡,一起被分配到這里定居的“囊塔歸巴”總共有15戶。因為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土地,每一家人都很勤懇,他們自力更生,建造房屋,開墾農(nóng)田。終于在辛勤的勞作和政府的幫扶下,他們可以依靠自己的雙手過上正常的生活了。

  然而他們始終受到?jīng)]有國籍的掣肘。由于沒有中國國籍,他們無法辦理身份證等各種證件,活動范圍受限,無法外出經(jīng)商或發(fā)展其他副業(yè);也享受不到國家給予當(dāng)?shù)匕傩盏母黜椦a貼、安居工程、基礎(chǔ)建設(shè)等優(yōu)惠政策,僅靠務(wù)農(nóng)維持生計,生活和當(dāng)?shù)仄渌迕裣啾冗是顯得困窘。

  同樣受到限制的還有通婚自由。19歲那年,當(dāng)永青在縣城里認識黨生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悲喜交加的。喜的是遇見了自己心儀的男人,悲的是沒有國籍和戶籍的她并不能和他結(jié)婚。因此永青只能離開黨生,傷心地回到了西拖拉卡。不想黨生卻沒有放棄,身為上察隅鎮(zhèn)人的他隔三差五就跑到西拖拉卡來看望永青,一訴衷情。永青被打動了,也被鼓舞了,她決定和這個男人結(jié)合在一起,哪怕不能做他合法的妻子。后來他們有了第一個可愛的女兒江安拉姆。為了讓孩子正常入學(xué),接受教育,永青將江安拉姆的戶口上在了黨生的名下。在旁人看來,他們是相濡以沫卻恩愛幸福的一家人,與其他家庭沒有任何區(qū)別;但在戶口簿上,永青是戶主黨生“缺席”的配偶,也是孩子“空白”的母親。

  在這二十年間,為解決“囊塔歸巴”的國籍問題,察隅縣政府曾多次向自治區(qū)人民政府、自治區(qū)民政廳反映情況。情況層層上報,最終在2006年9月,我國外交部和公安部特批所有“囊塔歸巴”加入中國國籍。

永青和黨生

  這一天對于永青來說是個重大的日子。竹瓦根鎮(zhèn)政府派工作人員通知永青,他們終于可以辦理當(dāng)?shù)貞艏僖膊皇恰昂趹簟绷耍≡诠ぷ魅藛T的幫助下,目不識丁的永青寫好了申請;黨生陪同她去鎮(zhèn)政府蓋好公章后,再去公安部門順利地落了戶。直到這一刻,她才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和黨生在一起。

民房改造時永青家修的木頭房子

  加入中國國籍后,永青所在的西拖拉卡被并入了行政村雄久村。二十年來,這15戶“囊塔歸巴”終于享受到了國家給予其他村民的邊境補貼、巡山育林補貼、醫(yī)療養(yǎng)老保險等一系列惠民政策。不僅如此,西拖拉卡也被納入了“村村通”、”電視進萬家”、民房改造等政府安居工程。2014年,村里平整路面,修筑了寬闊的水泥路。從2007年開始,村里陸續(xù)實施民房改造,縣政府按每戶人口分不同檔次給予補貼。永青和丈夫獲得了物料和資金共計1.5萬元的補助,他們借此機會搬離父母家的老房子,修建了獨屬于一家五口的新舍。新居是一棟紅色的木頭大房子,蓋著藍色的鐵皮屋頂,既保留了傳統(tǒng)特色又結(jié)實耐用。

  生活越過越好,讓永青更加欣慰的是,三個女兒也勤奮懂事,自打上學(xué)起就成績不俗,并且文藝雙馨,經(jīng)常在課余比賽中獲獎。她和黨生將孩子們獲得的獎狀工整地粘貼在門口房檐下。紅色的獎狀醒目而張揚,永青夫婦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雖然自己因為過去條件限制沒有機會上學(xué),但是永青滿心希望女兒們接受優(yōu)質(zhì)的教育,成為有知識、有文化的女性。

  然而永青沒想到的是,重新學(xué)識字的機會居然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今年年初,雄久村駐村工作隊開始給村民開展掃盲教育。第一支部書記鄧小偉帶領(lǐng)隊員分批輪流給三組村民上課。每周一、三、五,永青都會和西拖拉卡組其他村民一起學(xué)習(xí)藏語和漢語。才上過一、兩次課,永青已經(jīng)可以清晰地用雙語在本子上寫出自己的名字。

  政府的惠民政策還在源源不斷地涌來。因為一路走來經(jīng)歷太過坎坷,“囊塔歸巴”們都非常感恩,也非常勤勞,他們懂得“幸福的生活要靠自己動手去創(chuàng)造”這個道理。所以2015年,政府在實施新一輪安居工程時,優(yōu)先考慮“囊塔歸巴”;并且破例將西拖拉卡組(級別隸屬于村)納入創(chuàng)建“小康示范村”的范疇。西拖拉卡組的每一戶居民因此獲得了3萬元的修繕房款。永青和丈夫用這筆資金修建了一棟嶄新敞亮的伙房,新房緊挨舊房,修有氣派的水泥墻和房梁。進得屋內(nèi),靠門擺著一長溜藏式茶幾和坐塌,可以一次容納十多個人;電視機、立體聲音響、儲物柜及其他藏式家具一應(yīng)俱全。每當(dāng)有客人來訪,永青和黨生總會擺滿豐盛的藏式卡塞招待,并為客人斟滿自釀的青稞酒,盡顯富足。這種滿足,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在永青的臉頰上、嘴角旁;當(dāng)她看向黨生時,眼神里是滿滿的愛意、幸福,以及對生活的感激。

  對于永青和黨生來說,通往幸福的道路好似翻山越嶺。他們走了二十多年,艱辛有過,苦楚有過,幫助有過,感動也有過。永青和黨生堅信,他們還遠沒有抵達最高最美的終點。

  后記:就在筆者采訪完永青夫婦后不久,4月13日晚21時55分,在緬甸(北緯23.14度,東經(jīng)94.87度)發(fā)生里氏7.2級地震。永青夫婦所在察隅縣震感明顯。由于震后打進電話太多,察隅縣竹瓦根鎮(zhèn)的電話很難撥通,但是筆者設(shè)法聯(lián)系到黨生本人,得知期間雄久村西拖拉卡組共發(fā)生地震兩次,所幸沒有任何人員傷亡和房屋損毀情況。災(zāi)害降臨的時候,黨生和永青正在新修的房子里看電視,一意識到這種震顫來自地震,黨生馬上下意識地護住了永青。讓他欣慰的是,妻子和自己毫發(fā)無損,家里沒有遭受任何損失,其他14戶鄰居也都好好的。但讓他揪心的是,兩個在縣城上初中的小女兒一直聯(lián)系不上,情況未卜。截止到筆者發(fā)稿前,得知黨生終于通過妹妹的孩子,女兒的同校同學(xué)確認了她們的安全。在天災(zāi)面前,一家人的平安才是壓在黨生心底的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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