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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一公團隊捕獲剪接體高分辨率結(jié)構(gòu):早日實現(xiàn)中國夢

施一公團隊捕獲剪接體高分辨率結(jié)構(gòu):早日實現(xiàn)中國夢

2015-08-24 21:04:00

來源:新華網(wǎng)

  “施一公團隊首次捕獲剪接體高分辨率結(jié)構(gòu)!”一時間,網(wǎng)站、報刊、社交媒體被這一消息刷屏。這意味著,世界結(jié)構(gòu)生物學界的公認難題——剪接體的結(jié)構(gòu)“密碼”已基本被破譯。

  業(yè)內(nèi)稱此“至關(guān)重要”的突破為揭示與剪接體相關(guān)遺傳病的發(fā)病機理提供了重要的結(jié)構(gòu)基礎和理論指導,而這次“捕獲”行動的領銜者,正是中國科學院院士、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施一公。

  21日,國際頂尖學術(shù)期刊《科學》破例于凌晨時段背靠背發(fā)布這項世界級頂尖成果,這天上午,新華社記者第一時間在清華大學見到了剛完成北京高精尖特批項目評審工作、風塵仆仆騎車趕回學校的施一公。

  由“明星學者”到“拼命三郎”

  一張畫有剪接體三維結(jié)構(gòu)及其執(zhí)行剪接過程的圖片呈現(xiàn)在記者面前,簡單又極為難得。簡單是因為,通過圖片可清晰看到,各個蛋白相互纏繞形成外形輪廓并不對稱的剪接體的基本過程。難得是由于,這個結(jié)構(gòu)解析曾被多少業(yè)內(nèi)權(quán)威視作“生命科學領域中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完成這一步,施一公團隊用了將近六年。

  2008年2月,40歲的施一公辭去美國霍華德休斯醫(yī)學研究所(HHMI)研究員的聘任與普林斯頓大學講席教授的終身職位,回到母校清華任教。是時,他正是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最年輕的正教授、講席教授,還是美國科學院外籍院士,事業(yè)蒸蒸日上。

  “不回國,我會覺得欠了無窮的債。”面對同事、親朋勸阻,施一公選擇回到祖國,追尋他的中國夢。

  回來,意味著一切從頭開始。

  沒有一流的設備,沒有成熟的技術(shù)手段,甚至沒有一支團隊,施一公就這樣開始了一個“無人敢碰”的夢想,選擇著手剪接體的研究。

  申請經(jīng)費購買第一臺實驗設備,在最短時間內(nèi)領導團隊掌握冷凍電子顯微學技術(shù),應用技術(shù)進行樣品準備、數(shù)據(jù)收集、后期計算及結(jié)構(gòu)解析……施一公的團隊在攻堅期平均每天工作時間達12至16小時。

  這時的他,與其說是受世界矚目的“科研明星”,不如說是“拼命三郎”。

  多少個夜晚,整個團隊集體處于通宵戰(zhàn)備狀態(tài),學生凌晨5點離開了實驗室,他早晨6點才到家。

  “這樣夜以繼日約有兩年吧,學生們終日泡在實驗室,卻沒出任何成果。壓力都非常大,然而讓人欣慰的是,我們沉得住氣。”施一公說。

  終于等到這一天,一切都有了回報。2015年4月,一個個喜人的突破接踵而至,令施一公“如同在夢中一樣”。對基因剪接體的分辨率極限陸續(xù)被打破:先是11埃,而后是8埃,再到5.6埃,3.9埃,最后3.6埃!歷經(jīng)2000多個日夜,他們師徒拿到了近原子分辨率的剪接體三維結(jié)構(gòu)。

  美國杜克大學藥理學院講席教授王小凡評價說,施一公團隊的這項研究解決了“無數(shù)科學家向往的生物學基礎問題”。在他看來,施一公取得的這項成就“將得到諾貝爾獎委員會的認真考慮”。

  清華園里“風”一樣的男神

  “哪一個詞語可以概括施一公在你們心目中的形象?”

  “男神啊!”

  實驗室里,施一公團隊的兩位“85后”女孩杭婧和萬蕊雪相視而笑,異口同聲說道。

  學術(shù)造詣高,知識面廣;平易近人,富有激情……這就是學生眼中的施一公。他會給學生信心,使他們在最疲憊的時候獲得動力、燃起希望。“施老師對整個課題的把握和控制無人能及。只要他在,所有團隊成員都不知不覺變得振奮。”

  他會隨時來指導學生實驗,詢問進度。“遇到問題,只要與施老師講,他很快就能一針見血幫助我們找到癥結(jié),指出下一步的實驗方向。”從國際前沿的課題思路,到實驗如何設計,再到一個溶劑的配制,他都能保證面面俱到。

  除了給予學生們“神”一般的引導,他更是學生們生活中的“益友”。

  2014年9月11日,新生第一堂體育課上,施一公身體力行,與3500名新生分享了自己多年堅持體育鍛煉的習慣對科研工作的幫助。他對學生說,體育鍛煉代表著一種自強不息的精神、一種勇于拼搏的氣質(zhì)、一種受益終生的生活方式,還鼓勵大家培養(yǎng)每日鍛煉的好習慣。

  他每周都爬一次香山,每次都從北門最陡的地方爬上去。“第一次爬的時候花了近兩個小時,累得不行。現(xiàn)在,直上直下2300多個臺階,半個小時就爬上去。有時累的時候就想,回國不一定有多累、多艱苦,這點累是一種享受。我的意志很堅定,沒有什么困難是不能克服的。”

  他也時常邀請實驗室埋頭實驗的同學與他一同爬山或是跑步鍛煉。然而,“他像風一樣的速度,我們追不上啊!”他的學生說。

  有情懷有擔當?shù)摹皫熣摺?/strong>

  施一公不止一次公開表示,比起院士,他更喜歡被稱為“老師”。他也曾說,回國,他的根本使命是育人。

  “我回到清華最想做的事就是育人,培養(yǎng)一批有理想、敢擔當?shù)哪贻p人,在他們可塑性還較高的時候影響他們。我想,如果引導正確的話,清華大學一定會有這樣的一批學生,他們在為自己奮斗的同時,心里還裝著一些自己之外的東西,以天下事為己任,驅(qū)使他們往前走,一定會有一批人這樣做。”施一公說,“如果這樣,20或30年后,當我從清華退休時,我會很滿意的。”

  施一公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除了搞科研、帶研究生,施一公還有一項雷打不動的工作——給本科生上課,每年100節(jié)。“即使有其他工作在身,這些課也不會少,只會增加。”

  除了傳授知識,施一公還特別注意培養(yǎng)學生對科研的興趣,“希望通過我的引導,能讓學生們覺得做科研很酷,而不是賺錢很酷。”

  在學生中贏得更多掌聲的,是施一公于2015年7月8日上午發(fā)表的一次即席演講《大學的意義》。

  “我們?yōu)槭裁磥泶髮W呢?我以為,是學做人。做人并不是一定要做我們覺得可望而不可即的英雄模范,更不是要學八面玲瓏會做人的那個‘做人’,我覺得是學做一個健全的、有自信的、尊重別人的、有社會責任感的人,大學最重要的目標就是培養(yǎng)這樣的人。”不少清華的本科學生聽完演講,特意打印出全文,反復誦讀。還有不少畢業(yè)多年的清華學子,每逢施一公的校園講座必到場,從字里行間汲取力量。

  正像施一公在《我的父親》一文中寫的那樣,20多年來,他“用自己的力量讓周圍的世界變得更加美好”,那些年輕“追隨者”們因教授的有情懷有擔當而對他更添敬重。

  “如果不是施一公,我想我不會選擇醫(yī)學。”清華大學醫(yī)學實驗班的周央中對記者說,施老師對他的影響,更多的是在繁多的雜事中,重新構(gòu)想或者敏銳分辨什么是更重要的事,這對于他意義重大。“據(jù)我所知,我的好多同學也是一樣。”

  7年前,身在美國的施一公被親友、同事好言挽留時說:“我更想實現(xiàn)我的中國夢。我一直堅信,關(guān)注科學、關(guān)注創(chuàng)新將會把中國帶入下一個騰飛時代。”如今,他實現(xiàn)了自己的諾言。(“中國網(wǎng)事”記者任衛(wèi)東 張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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